·es舞台剧《Destruction × Road》公演/发售贺文。(虽说原本是打算作敬人生贺的)(求求你们去看看死男人和三代红月吧555)
·红月中心向。是对原作剧情的拓展延伸及部分想象。不出意外共4部分,每部分依据内容,主视角依次为红月三人。
·不坑,尽量半月更。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红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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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篇配合追忆五剧情食用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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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始まりの花はどこに行くの / 始之花将飘向何方
起初还能勉强自己跟着节奏唱上两句,但摇滚伴奏声仿佛越变越大,混杂着胡乱粗鄙的吼声欢呼声撞击耳膜。昏暗到劣质的灯光和人影张狂放肆地不停摇摆,随着什么人高呼着谁的名字冲上舞台,整个地下Livehouse立刻被点燃,人潮汹涌,众星拱月般向那人环绕而去。混乱之中,被人挤得连连退向角落,只能放弃立麦转而去扶眼镜。忽然,右腿被什么绊住,立刻失去重心向后倒去。头部撞到在了什么人身上招来对方的痛骂,然后被猛地推向一旁。下意识护住头部但后背却结结实实撞上了摆在后面的鼓组,乒乒乓乓的脆响、难听的骂声一并袭来,和钻心的疼痛一起,将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彻底绷断。
浓重的烟味一刻不停地刺激鼻腔,无尽的暗夜的紫仿佛潮水般从视网膜灌入脑内,即便紧闭双眼默诵经文也丝毫无法抑制这种难受到快要窒息的感觉。名为感知器官的部位时而失灵,时而炸响,齐心协力地成为了吸血鬼的眷属,要将人拉入坟墓中去。
——坟墓。
明明身处在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乌烟瘴气的场所,却为什么能看到——
天空蒙着一层灰扑扑的暗纱,远处浮动着树林山脉的虚影,青灰色的石制方形墓碑整齐划一地排列着,但轮廓却好像被晕染过一般,在朦胧的光线下不甚清晰。
在远处的某个墓碑上,坐着一个荡着双腿的黑发少年。
他转过了头,摄人心魄的血红色双眸在整个灰蒙蒙的空间中,是诡异的、唯一的、清楚的光明。
他的嘴唇轻微蠕动着,好似在说着什么。
他跳下了墓碑。
他的身影越来越近,但面容衣装却没有随着距离的缩短而变得清晰。狠狠地擦了擦眼镜,却依然一团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必须要努力地仰起头,才能在迷雾中对上那双澄澈分明的、血红色的眼睛。
忽然,心脏像被什么攥紧了一般,整个人痛得清明起来。
……是、朔间前辈吧?
是啊,对啊,没错,是“那个朔间前辈”啊!
几近本能般仰起头,奋力前倾身体,伸出手臂去够那个人的身体。
朔间前辈、
朔间前辈、
朔间前辈——
……
……
……
……
……
……
“莲巳!喂,莲巳!”
呈复数的人影还在眼前不断地摇晃。
“喂,莲巳!莲巳旦那!”
摇晃着、摇晃着,最终重叠起来,成了一种沉重的红。
“呃……鬼龙?”
仅仅说出两个音节便忍不住咳嗽起来,然后是胃部的疼痛、背部的疼痛、全身上下似乎都好像被拆卸过,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提不起劲来。
但是,疼痛也带来了清醒。
右手握拳掩住嘴咳嗽着,眼前终于清晰了起来。
——似乎是在、地下Livehouse外的小巷子里。
莲巳敬人抬起头,正正好对上了鬼龙红郎含着担忧的眸子。
“呼……总算是醒过来了。我差点以为你快要死了啊,旦那。”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莲巳敬人听来,鬼龙红郎的第一句话虽然是放下心的宽慰但又含着一丝微妙的意味。他皱皱眉,试图用手撑地直起身体,却在调整的过程中发现自己被摆成了靠墙坐着的姿势,而对方又离得太近,一尺高的距离大概就会撞到他的头,于是有些忿忿但更多是无力地又坐了回去。
“别逞强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没事……那边,结束了吗?”
“啊?不,没有。我是踢开了一堆乐器跟挤过了乱哄哄的人群把你拎出来的,现在里面还在高歌不止呢。”
鬼龙红郎话音刚落,仿佛响应一般地、从不远处的地下入口随即传来了快要喊破喉咙般不要命的吼声。
莲巳敬人又觉得头痛起来。他屈指使劲按压了一番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挣扎着站起身,但在起身的过程中,由于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而差点摔倒,被鬼龙红郎一把扶住。
“我说你啊,都到了这种地步就别……唉,算了。”
红郎低沉的话语到了嗓子眼,却似乎是顾忌着什么一般,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敬人借着红郎的手臂站稳,适应了片刻,然后主动松开他,微喘着气,后退半步,郑重地向他颔首,说道:“这次辛苦你了,鬼龙。”
“嗯?啊、嗯。”
“学生会给你的承诺,都会办到的。但是要注意,即便是接做衣服的委托,也尽量把范围限制在校内。如果你掺和了出格的事情,我是会秉公处理的。还有,老师那边……”
莲巳敬人平静地、快速地、滔滔不绝地向鬼龙红郎陈述一系列注意事项,话语间几乎没有太多停顿,似乎是早已准备好了这等交易措辞。除了略显苍白的面庞、偶尔低哑下去的嗓音和间或的咳嗽之外,他似乎已经——在鬼龙红郎看来——完完全全地从一刻钟前的惨败中走了出来,变回了素日里那位墨守成规、严肃正经的学生会副会长。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过他抛弃尊严向朔间零低声下气祈求的模样,鬼龙红郎差点就要以为,这副冷静自持的面孔就是这个人的全部了。
“最后——”
“啊?”
“‘啊’什么……喂、你该不会,刚刚完全没在听吧?”
“呃、不是,我听……没听进去。”
鬼龙红郎犹豫了一秒钟,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不出意外地,他看见面前的家伙愠怒地叉腰前倾,仿佛准备进行一场长时间的说教。
但是,下一刻,他却叹了口气,说:“下次,我把要点写成书面文字拿给你吧。”
红郎一怔。
面前这个人,好像想起了很多东西,然后又放弃了很多东西,已经筋疲力尽了。
“怎么了,鬼龙?”
“啊,没事。你下次写给我吧。”
鬼龙红郎撤回目光,低声应道。
“嗯,那我先——”
“嗯?怎么……”
莲巳敬人的话语连带身形宛如齿轮被卡住了一般。鬼龙红郎刚开口想问,便蓦地恍然,回头一看——
朔间零,站在地下Livehouse的门口,正好与他们相视。那双血红色的双眸中,有倦怠、有询问、有锋利、有深沉,但更多的,是鬼龙红郎读不懂的情绪——和刚刚的莲巳敬人一样的情绪。
“我先走了。”
大概三秒钟过后,诡异的沉默被莲巳敬人率先打破。
竹青色头发的青年说出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告别话语,然后转身,只身向巷口走去。他的步伐有一丝颤抖,但无半分犹疑。
鬼龙红郎深吸一口气,向莲巳敬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在红郎转身追去的那一刻,离他们不过数米之遥的地方,朔间零血红色的双眸一黯。
“再见了,小鬼。”
他轻声自语道。
……
……
……
……
……
……
医院,天祥院英智的个人病房内。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全盘皆输了。”
英智用枕头当作背垫,坐在病床上,听完了莲巳敬人长长的叙述。他看到他的青梅竹马别过了头,将某些复杂的情绪掩在了那副眼镜后面。
三流作家的剧本在开头便被看穿了结尾,但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到了最后——这样的事情——天祥院英智恍惚地想,他会是什么感受呢?明明是从小到大都那样骄傲的、对笔下的故事那样自信的敬人啊。
“或许,你才是对的。不流血的革|命,终究是无法成功的。”敬人仰起头,朝向病房内一副画着宛如朝阳般肆意生长的向日葵的油画,喃喃道,“‘规则’、‘制度’……是啊,那家伙说的没错,我需要建立起坚如磐石的规章制度才行……”
“敬人……”
“英智,这几天我重新计划了一下,把你之前告诉我的想法和当前现状结合,得到了另一套方案。”敬人顿了顿,“既然他不愿意做我的主角……”
“我来吧。”
天祥院英智听见自己如是说道。
“让我来当你的主角。”
“……将会是一场不短的战役,英智,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放心吧,敬人。我会活到我们胜利的那一刻的,至少。”
“喂,你要是只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敬人皱起眉头来纠正道。英智笑着笑着咳嗽出了声。
“英智?!唔、抱歉,我之前不应该让你去那个Livehouse的……”
“没事、咳咳、只是咳嗽两声而已,咳咳,没关系的,不用为我担心。我最近身体已经好很多、就快能转到公共病房了。”英智看穿了敬人一瞬间的慌乱,于是握住他的手,阻止他按铃叫来护士,“敬人,你只要专注于书写剧本就好。我会,咳咳,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脉资源,组建起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去讨伐、咳、铲除掉这个学院的所有积弊沉疴——”
“英智……你可别太勉强自己了。”
“咳、呵呵,你也是啊,敬人。”
你也是啊,被吞噬了漫画家的梦想、来到这所破败不堪的学院的你。
天祥院英智眯了眯眼,试图将全部视线聚焦在青梅竹马身上。这一次见面,他仿佛觉得,有什么东西、敬人身上有什么东西,好像断掉了,破碎了,消失不见了,然后又凭空多出来了一些坚硬的、坚硬到不正常、坚硬到让人心疼的东西。
但他同时又感觉到头部有些晕眩,大概目前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足以支持他继续凝神专注地和敬人一同商讨另一份剧本了。
最后,还是来了护士检查身体状况,英智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敬人的嘱咐,说为了掩护目的,最好不要暴露彼此之间的关系。
以及,他听到他还说:
“英智,你只管前进吧。
“我也会建立一支队伍,作为衬托你的光辉而存在的月亮。
“我会在我该在的地方,做我该做的事情——
“直到你站上顶点,直到我们的梦想实现。”
TBC.